植保無人機降臨新農業 千億級市場尚存盈利難題
盈利困難是行業共性
2010年,無錫漢和航空技術有限公司(下稱“無錫漢和”)研制出植保無人機產品并付諸銷售,被認為是國內這一產業的開端。
隨后,深圳高科新農技術有限公司、珠海羽人農業航空有限公司(下稱“珠海羽人”)、全豐航空、極飛科技、北方天途航空技術發展(北京)有限公司等進場,成為這個市場的早期開拓者。2015年被視為植保無人機行業的高峰期,一度有達200多家無人機企業同場競爭。
這方面的代表是大疆創新。大疆創新于2015年發布了農業噴灑防治無人機——大疆“MG-1”農業植保機,被業界視為正式切入農業服務市場的標志。
2017年被業內視為植保無人機行業發展的分水嶺,經過前期的快速發展之后,行業迎來了輪洗牌。多位業內人士提及,不具備自主知識產權或者盈利不佳的航模生產加工企業、雜牌組裝廠商成為首輪出局對象。同時,熱炒這一市場的風險投資機構對該領域的興奮度急劇下降。
市場發揮過濾功能后,植保無人機市場的銷量仍在逐年提升,但整體已趨于冷靜。
“剩下的玩家要么有技術儲備,要么有穩定的市場份額。”珠海羽人相關人士向財經記者表示,植保無人機從早期一窩蜂式涌入的1.0階段進入到了2.0時代,也令參與者以更沉穩的心態直面農業投資的長周期、高投入、慢回報等特點。
盡管大疆創新相關人士在接受財經記者采訪時表示,相較于植保無人機的經濟效益,公司更關注布局相關領域所帶來的企業品牌價值、社會價值以及公司在植保無人機領域探索出的自動作業等技術儲備,但植保無人機已經成為大疆創新的戰略性業務板塊,由早期公司的一個專業模塊變成了單獨的事業部“大疆農業”。
“公司很重視這個領域,今年以來,公司在植保無人機領域的銷量已經突破1萬臺。”大疆農業相關人士表示,這一銷量同比翻了一番。
行業雖然火熱,但植保無人機仍面臨發展瓶頸。
首先,目前市面上在售的植保無人機價位大多在3萬~30萬元之間,購置成本并不低。此外,由于電池技術并沒有獲得實質性突破,植保無人機在續航和載重方面也極為有限,這也掣肘了它的普及進程。這在購買群體的類別上也得到體現,數位受訪人士均有提及,植保無人機的購買主體并非個體農戶,而是資金實力更強的農資企業、大農場主以及專職飛手組織。
財經記者還了解到,植保無人機盈利困難幾乎是行業共性。有企業負責人透露:“主要是植保無人機購買群體無法實現規模化盈利,使用者主要依靠政府補貼。一旦底層的植保無人機購買群體參與積極性受挫,植保無人機廠商談商業模式構建、談收益只能是空中樓閣。”
目前成功卡位的十余家公司仍在進行商業模式的調整。
扶持政策需更具針對性
植保無人機近十年的發展歷程中,關鍵性節點均可以看到政府的“手”。
2013年,原農業部出臺《關于加快推進現代植物保護體系建設的意見》,首度提及鼓勵有條件的地區發展無人機防治病蟲害。2014年,中央“一號文件”提出加強農用航空建設。
此后,原農業部等多部委編制的《動植物保護能力提升工程建設規劃(2017-2025年)》提出,擬在“十三五”期間,采取PPP模式支持植保專業化服務組織購置航空植保機械等。這被業內認為定調了植保無人機發展的大方向。
國補政策的持續擴圍更是給植保無人機市場吃了定心丸。2017年9月,原農業部、財政部聯合民航局發文,在浙江、安徽、江西、湖南、廣東、重慶等六個省市先行開展植保無人機購機補貼試點,每地資金1000萬元。經過一年多的試點,又繼續在其他10多個省份出臺了相關植保無人機購置補貼政策,進一步推動植保無人機行業的發展。
目前,植保無人機補貼以補貼購機為主,這被認為更有利于植保無人機制造商和銷售商。河南、江蘇等省份再通過采購服務等方式,將補貼資金部分引流至植保作業團隊,進一步提升農業機械化和精細化水平。國補加地補的組合拳補貼策略也可理解為購機補貼與作業面積補貼并行。
關于補貼購機還是補貼作業面積哪種方式更具針對性,業內仍存爭議。具體來說,補貼購機被認為操作難度較低,補貼作業面積則被認為更能遏制騙補、套補等行為,也更具科學性和公平性。但補貼作業面積要建立在有效獲取植保無人機后臺數據,并甄別數據有效性和真實性的基礎上。實際操作中,植保無人機空轉、生產商與經銷商進行數據作假等行為并未得到有效遏制。
為了更具針對性地核實作業面積,財經記者梳理發現,在廣東省、江蘇省、河南省等下轄的部分地區都出臺了相關工作方案,并委以第三方機構進行作業面積相關數據的采集。幾乎所有涉及到作業面積的指標均有涉及每畝農藥用量、現場作業照片、GPS測量面積照片等參數,以確保植保作業真實性。但受制于經費有限、人力采集成本高等,難以推廣開來。
但不斷擴圍的政府補貼政策、整體走低的植保無人機售價等,都堅定了周國強等在行業浸淫了十余年的老植保無人機從業者的信心。他表示:“行業整體在進步,但生態還處于初級階段。相信在行業不斷走向成熟壯大的過程中,后續政策也會更具針對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