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南6市縣現缺水農田 部分農田灌溉水難通荒廢7年
2014-11-25
南國都市報8310
核心提示:種田還是拋荒,這是效益推拉力下農民面臨的選擇。然而其它的因素也在影響著這一選擇,近年來被媒體曝光的拋荒案例,原因時常指向“水利欠賬”。
東路鎮附近的大片耕地上的雜草已經枯黃。陳衛東攝
種田還是拋荒,這是效益推拉力下農民面臨的選擇。然而其它的因素也在影響著這一選擇,近年來被媒體曝光的拋荒案例,原因時常指向“水利欠賬”。
拋荒問題牽出農民對于農田的矛盾情感。在定安南海農場,一男子把鋤頭伸向了他人拋荒的農田,他覺得這種開墾行為應得到鼓勵,引來的卻是矛盾和可能發生的官司。原因是拋荒這些農田的農民拒絕該男子所謂的“開墾”。這從側面折射出農民出于效益等原因放棄耕種與對于土地的深厚情感之間的矛盾。
文昌東路鎮蛟塘村:溝渠老舊破,灌溉水難通部分農田荒廢近8年
10月23日,文昌市東路鎮蛟塘村委會,時斷時續的雨落到田地里,一部分雨水澆灌在已經熟透的金黃稻穗上;另一部分,澆灌在拋荒農田的野草中。被野草“霸占”的農田隨處可見。青色的草田和金黃的稻田分割對抗著。
蛟塘村委會副主任符永攀介紹,該村委會有兩個支部,他只清楚蛟塘支部的情況。蛟塘支部有600多戶2800多人口,耕種1900多畝水田。“人多地少”是這里的現狀,但與之相悖的是,“有幾百畝是常年荒的,還有一些地季節性荒蕪”。符永攀對此感到心痛。
在符永攀的理解中,所謂季節性荒蕪,一方面是指不種水稻,到了冬季時種冬季瓜菜的;還有一方面是看天來種的,“有水就播種,沒水就不播種”。
灌溉成了決定一些農田生死的關鍵。符永攀介紹,蛟塘支部有26個村小組,其中13個村小組自海口的一個水庫取水,能夠滿足基本灌溉;另有13個村小組原本是從東路水庫取水的,但因距離遠,水利設施老舊,支渠漏水太厲害,無法正常供水,只能靠天種田。
當地村民對灌溉問題有很多的怨氣。在一條長滿了雜草的水渠邊,村民們介紹,貫穿蛟塘村的這條水渠是2002年左右修好的。東路水庫一度通過該水渠為周邊農田解決了灌溉問題。但是一兩年后,東路水庫就沒有給村民們放過水了。水渠就這么荒廢了八九年。受影響的,不只是蛟塘村。
“農民種田本來就難,沒有好水渠,靠天吃飯,難上加難。”蛟塘村村民邢益財種了5畝地,因為溝渠無法供水,他在地里挖了一口10米深的井,抽水“養活”自己的農田。
邢益財說,缺水時,他三兩天就要抽水一次,抽一天要十幾塊錢的電費。“很多人都不愿意抽水,放棄種田了。”邢益財認為,荒廢的不單是農田,還有農民的心。
村委會干部并沒有坐視不理,除了多次向上打報告,他們有時還試圖發動群眾去修整水渠。“但發動時只有少部分人響應,大家的積極性不高。”符永攀擔心,由于種糧食收益不高,從大家修整溝渠的積極性看,他擔心即使溝渠修好了也會有人不愿意種田。
在東路鎮政府,負責農業的一位干部已經不是次就農田拋荒的問題接受記者的采訪。這位王姓負責人說,就他所知,蛟塘村常年拋荒的農田應該沒有幾百畝之多,“很多都是季節性的”,但該干部坦言,受水利等因素影響,該鎮拋荒一年以上的農田有400多畝。
這位負責人將無法灌溉的田稱為“望天田”,他表示,東路鎮大部分農田要依靠東路水庫來灌溉,水渠是1950年代搞的,1980年代用預制板硬化過,但水利設施老化、滲漏多,一方面導致部分農田無法正常灌溉,另一方面導致雨水太多時排水不暢造成洪澇。
為何水利設施遲遲不見修整?該負責人認為最重要的是資金問題,他表示已經有好消息了:省里的菜田改造項目將撥款對蛟塘坑的2400畝農田進行改造,計劃不再從東路水庫,改從連膽水庫引水解決蛟塘村農田的灌溉問題。目前,正在等設計院下來做設計。
至于其他村的水利設施,該負責人表示還得一步一步來。
定安南海農場河田村:有田的不種,想種的沒田開別人家荒田引矛盾
南海農場河田村,胡俊君和村里的幾戶人家的矛盾,已經持續了大半年時間。11月1日,包括胡俊君在內的幾位涉事當事人都以“訴苦”的態度講述他們所遭受的不公。
矛盾起因于胡俊君將鋤頭伸向那幾畝拋荒的農田。
這得從胡俊君2010年返鄉說起。當時,在廣東打工的胡俊君辭工回到老家河田村。回到老家的胡俊君想做個農民,卻發現自己沒有什么農田可種。他試圖呼吁村里重新分配農田,未果厚便開始謀劃:村里那么多荒地和拋荒的農田,去開墾來種吧。
一個念頭,牽出來的是村子里農田的拋荒現狀。
在胡俊君正在耕種農田的附近,一塊面積頗大的農田也處于荒蕪狀態,幾頭牛在上面吃草。“這里20多畝,只有一點點還在耕種,多數丟荒了,另外還有一些地方也大面積丟荒了”,胡俊君說,他考察了村里的農田,發現村里拋荒的農田有50至60畝之多。
“荒著的就荒著,想耕田的沒田耕,現在到了必須面對現實的時候了。”胡俊君說。
在胡俊君開墾時,矛盾的種子已經種下。胡俊君說,今年3月份左右,有村民找他理論,稱他開墾的其中一塊農田是他們的責任田,“他們說寧愿丟荒也不允許我開墾”。
在胡俊君看來,這是頑固的舊思想,“一些村民以為當年分了田給他們就永遠是他們的,然后將農田丟荒,造成浪費。他們不知道農田是不允許丟荒的?”胡俊君說,目前村子的現狀是,一些人由于原來家里人口多,分了較多的田,但如今一些老人已去世,女兒外嫁,家中只剩下老人,無力耕種農田導致荒廢;而另一些想耕種的人卻沒有什么農田可耕種。
“拋荒超過3年,按政策不是該收回來重新分的嗎?”胡俊君表示,他在廣東時做的是社區的工作,知道政策不允許農田拋荒,拋荒多年的必須重新收回分配。
在爭議的那幾畝農田里,胡俊君將田間的石頭搬到一塊壘起來,為這些田地開挖了新的溝渠。地里已種上了辣椒等作物。胡俊君說,為了開墾這塊地他花費了大量的時間。胡俊君說,由于此前有人來拔苗搗亂,他在附近蓋了簡易的棚子看守莊稼。
在農田拋荒這個問題上,與胡俊君產生矛盾的村民可不像胡俊君那樣看。
“霸道”,村民陳銳用這樣的字眼來形容胡俊君的所為,他說,胡俊君占了他大約1.5畝的農田,“那農田是我父母留下來的,我繼承父母的責任田”。
陳銳說,包括被占的農田在內,他和哥哥共有責任田6.7畝,由于哥哥此前一直在外面打工,家中只有自己和老婆在,因此目前只耕種了其中的2.1畝。
對于胡俊君所言荒蕪二十多年的說法,陳銳表示“哪有,只荒了四五年”。
村里像他這樣的情況并不是少數,自從不交公糧之后,村民覺得種糧食太辛苦,紛紛外出打工,留在村子里的多是老人和小孩。“像我種了這2.1畝田,如果僅僅用種田的成本去買米,都要比種出來的多”,陳銳說,正是這些原因導致村里出現很多荒地。
“去年下半年我哥和嫂子回來了,想把沒種的地拿回來開荒,沒想到有人霸占了。”陳銳說,有一天胡俊君家人上門跟他妻子打了架,他目前正考慮打官司要回這塊農田。
據了解,胡俊君所耕種的那幾畝農田涉及幾戶人家。胡俊賢家也是其中一戶。胡俊賢是村里較有名望的老人,今年70歲了,說到胡俊君開墾拋荒農田的事,胡俊賢很是氣惱。他的兩個女兒已外嫁,3個兒子之前也在外工作,留下他和老伴,耕種了家中8畝多農田中的4畝,他說,胡俊君不但霸占了他的6分農田,還霸占了他的一些坡地。
在南海農場場部,多位工作人員表示知道這起發生在內場內的糾紛。農場國土科有關負責人表示,胡俊君曾多次提出希望分田,但目前村里沒有村長,大家認可的帶頭人也不愿意干這事,事情顯得復雜,農場曾試圖調解,但沒有效果,建議雙方通過法律程序來解決。
胡俊君也表示,自己希望對方通過法律程序來解決問題。(楊金運敖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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